死亡倒數 (Last Night)
如果你只剩下六個小時可以活,你會做什麼呢?
沒有誇張的劇情,也沒有過於絢爛的畫面...
平靜但牽動心底的情緒,還算不錯看的一部老片.
導演:丹‧馬克基拉(Don Mckellar)
Last Night, a film by Don McKellar featuring Sandra Oh © Lion's Gate Films
導演,編劇,演員及一身的Don Mckellar
演員:珊卓‧歐(Sandra Oh)
莎拉‧波麗(Sarah Polley)
羅伯塔‧馬克斯韋爾(Roberta Maxwell)
劇情簡介:
假使公元2000年一到,世界就將毀滅,你會如何度過最後六個小時?
跟心愛的人一起度過?沉思?作愛?還是開派對狂歡? 午夜就是世界
末日了,在倒數的最後一小時,陽光依舊閃亮, 公共設施已破壞殆盡,
商店,餐廳,大眾交通工具,全部停止運作, 更不可能叫到計程車,派屈
克試圖離開家庭晚餐聚會獨自迎接末日, 他的家人正聚集一堂要重
過快樂聖誕, 奎格儘可能地列出一張在末日前要嘗試的性行為清單,
其中包含高中老師,珊卓急著回家和先生一同自殺,但她的車卻在半
路出了問題.....
很有味道的吳珊卓Sandra 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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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解說及影評:
在進入公元二○○○年的最後一天,世界將會完全毀滅,於是全世界的人都逐漸瘋狂起來,尤其在最後六個鐘頭,每個人因思惟的不同開始想在生命尾端掌握住一點不讓自己遺憾的東西。
派屈克的女朋友已經病亡,他似乎沒什麼牽掛,於是回到家裡與父母親以及爺爺眾長輩共度最後一餐。母親像聖誕節一樣作了最拿手的烤火雞,餐後派屈克還是回到自己獨居之處,因為他想一人面對這場浩劫。
珊卓是一名韓裔的女人,她開車停在一間幾乎被搶劫一空的超級市場內,取走了幾瓶葡萄酒,但出來之後卻發現車子已經被一群暴民推得四輪朝天。不得已只好一人繼續步行,當她累得無法再走時就在一個階梯前休息,正巧派屈克回來,於是珊卓向他商借電話通知她的先生趕快開車來接她。但電話那頭始終沒有她先生的音訊,珊卓留了言也留下派屈克的電話。派屈克認為他的同學奎格應該可以幫忙,因為奎格收藏三輛骨董車,於是兩人一起造訪奎格。
奎格正把握最後的幾個小時拼命找女人作愛,不但有黑人及從未作過愛的女人,甚至是他讀高中時暗戀的女老師。奎格在派屈克說服下同意將一輛車子借給珊卓,但卻也暗示派屈克可以跟他共享同性之樂,但派屈克拒絕了。
珊卓開車又遇暴民攔路,甚至遭受攻擊。珊卓狼狽而逃,不得已又回來找派屈克,並探訊其丈夫是否曾打電話來。然而她得到的答案卻是失望的。
派屈克與珊卓在街上遇見另一位同學曼斯,他把握最後時光在十一點時舉行一生中第一次的演奏會,雖然曼斯無法把車子借給珊卓,但還是送派屈克兩張演奏會的入場券。音樂會開始時,觀眾寥寥無幾,其中包括剛與奎格作完愛的高中女老師卡敦。
珊卓確定無法回去與丈夫會面了,她這才透露曾與丈夫相約一起自殺,她拿出兩把槍,希望在午夜十二點時派屈克以槍殺了她;而她也會用另外一把槍了結對方。時間一分一秒地逼近,珊卓與派屈克各自以槍抵住對方的頭,但在大限到來之前,兩人卻緩緩放下槍而吻了對方。
劇情分析,影評:
本片是以寓言的方式假設世界會在某個時刻毀滅而引發的現象探索。故事將這個毀滅的時間設定在公元二○○○年,但卻未曾說明是何種原因導致世界的滅絕,只知道雖然時間逐漸接近午夜十二點,但依然亮如白晝。由這一點推論只能解釋是原本正常的時序出現了極大的變數,而導致這場人類滅絕的命運。
然而導演既然在這個事件上刻意隱瞞原因,當知本片要探索的原因絕非「世界毀滅」這個主題,而是人類面臨死亡之前的思維與行為,透過種種的抉擇呼應了潛藏人類心靈底端的無窮秘密與矛盾。
人之所以能夠如常地生活,是因為我們無法預知死亡的時刻。假設有個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你的生命只有最後幾個小時,那麼這最後的幾個小時絕對會讓當事人心性大變的。由於對死亡的恐懼與無知,不同的生命觀念就有不同的面對,何況是全世界那麼多的人去面對相同的問題。
奎格似乎是個物質與性愛的享受與崇拜者,他選擇在生命的最後幾個小時內拼命找不同的女人作愛,有趣的是這些女人之中竟然包括他高中時暗戀的法文老師。原本沒有感情與交集的男女在最後的時刻以軀體的接觸作為一種回顧與留念,不管是界定在享樂的發洩或者是彌補未竟時光的不甘,均透露了「性」在人類的行為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動力。如果是平素的男女互動應該可以在性愛上有著另種層面的關懷與慰藉,但奎格的出發點並非如此;他真正的想法只是不想有著遺憾。導演特別安排與他作愛的女人涵蓋各色人種,甚至是同性的享樂,正如他的另一項嗜好蒐集骨董汽車一樣,奎格在乎的是「曾經擁有」。
奎格的執著其實是人性中的通病。看似在某個行為上擁有什麼,但其實都只是一種虛幻的無知。生命的真相是本有俱足,「擁有」只能說是一種歷練,就算奎格與全世界的人都作過愛,他其實也不曾擁有過什麼,令他滿足的只是人性六覺中的暫時滿足而已。
派屈克的女友病亡後,似乎使他生命起了不同的看法,導演在這方面著墨不多,也因此導致此一角色的呈現略顯平面。具體地說女友的死亡應該與珊卓在最後關頭要求相互槍殺對方的情境有著呼應與連結,如此更能突顯整部影片的結構與張力,只可惜片中以簡單的對白帶過,而非以具象的事件呈現,殊為可惜。
派屈克回家與長輩吃最後的晚餐,但餐後卻情願獨自一人面對死亡。這段情節自然是以西方的人倫精神來看待,並藉此與珊卓這條線來連結,但若從東方的觀點而言是令人困惑的。拋開東西文化的背景不說,導演似乎在派屈克家人面對「死亡」的情緒表現上缺乏著墨,更明確地說在其他的情節中,我們似乎找不到人類面對死亡時的焦躁惶恐。雖說「世界末日」如果已成一種共知共識,人類似乎就能完全免除那股不安。
珊卓這名韓裔女子的情節就較為令人耳目一新。我們一開始不知道她雙手緊抱的手提箱內竟是兩把手槍;更不知道她急急想趕回去與先生會合只是為了曾經約定的自殺。這也是全劇中劇力最強的部份,而她沿途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遇險,更增添了世紀末的狂亂不安以及歇嘶底里的真正人性面貌。
珊卓的丈夫是一名暗場人物,我們不但未曾見過他的人,更不曾聽過他的聲音。他原本是珊卓回去的精神動力,但最後這股動力反而慢慢轉移到與她一同面對死亡的派屈克身上。珊卓要求派屈克開槍射她;而她也會採取相同的動作。派屈克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不管有否用槍了結,午夜十二點生命就會結束。就情理而言,珊卓與派屈克最終的情懷是不太有交集的,這中間似乎有著探索種族問題的議題與努力,但如果種族問題是必須在共同面對死亡之際才會努力地深入了解對方,那似乎也更突顯了人類的悲哀。
曼斯選擇在生命最後幾個鐘頭舉行一場第一次的個人演奏會。他還煞有介事地租了一套禮服;更印了精美的入場券,雖然觀眾沒超過十人,但曼斯的表情是滿足而了無遺憾的。導演在這段情節中不忘將西方的藝術人本點綴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讓它發亮發光。相較之下,一些粗暴的人拿著槍胡亂殺人,似乎就相較出生命的優劣。預知自己死亡將至,然後以槍殺別人來作補償正是突顯自己的恐懼不安;但不幸的是,人性的脆弱往往以這種極端來修飾,期能掩蓋自己的無知與盲點。
派屈搭與珊卓最終以槍指著對方的頭,但隨著午夜十二點即將到來,兩人似乎沒有開槍的打算。或者說兩個人都渴望死在對方的手中,因為這樣正好讓自己提前解脫而不必直接面對世界毀滅的可怕夢魘。然而導演在這個關鍵時刻卻提出了人性「至善」的本質,殘殺對方不管是出自於善意或者無奈,事實上都違反了天性與自然法則。而這兩種「法則」正是人世上萬法的本質,不管從宗教的領域或科學的角度都是必須批判的。
派屈克與珊卓放下槍,流著淚吻著對方,那不是男女情愛的表現,而是人性光輝的點燃;縱然世界毀滅,在精神領域中反而是永存發亮的。
引用自:http://blog.sina.com.tw/2803/article.php?pbgid=2803&entryid=1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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